碗头(环巢湖乡俗:炸圆子 · 碗头鱼 · 飘香的传统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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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国祥



炸圆子


这几天,当你走在烔炀的大街上,或是在村子里遛弯时,你是否嗅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息?没错,随着农历新年脚步的临近,各家各户又在炸圆子了,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菜籽油加热后散发出的特有香气。


在烔炀,如果说过年炸圆子是第二重要的事情,那么磨年豆腐、揾糖果、杀鸡宰鹅这些过年时需提前准备的事是万不敢称第一的。不仅因为圆子是节日里很重要的一种食品,更因为圆子象征着春节期间的阖家团圆,据传还能预示这个家庭来年的运势呢,所以每家每户男女主人对此的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烔炀炸圆子,取材广泛,也不纠结食材的组合排序,你可以只用糯米饭炸,也可以在糯米饭中加肉末炸,还可以用糯米面和上煮熟的山芋或莲藕炸……此番种种,任你挑选。虽然炸圆子重要,但并不复杂,仅以糯米肉圆为例,简单叙述其制作过程。


准备好冷却的糯米饭(稍干)、肉末,加上盐、酱油、生抽,还可以根据个人喜好放入香葱末,搅拌均匀后,双手沾少量的水防止粘连,把适量的糯米饭放在手心里搓成圆形,搁在筛子上备用。当锅内的油温达到一定时,一个接一个放入圆子,稍后再搅动,直至圆子炸成金黄色,此过程切不可用大火,这样一个个色泽金黄、咬一口唇齿留香的圆子便炸好了。炸好的圆子,除了自家享用,也会趁着热乎送些给亲戚朋友和左邻右舍,这把烔炀人的纯朴、善良与厚道体现的淋漓尽致。


往年,在烔炀,尤其是烔炀的农家,生活条件很是艰苦,一年当中也就能借着过年的机会炸一次圆子。现如今,生活富足了,炸圆子不再是过年的“专利”,你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准备食材,市场上就能买到半成品,所以有人感慨年味淡了,却没想变化的不仅是物质条件,还有心境。


其实,不管你是驻守在家乡,还是因疫情防控留在了外地,农历新年到来时,放下浮躁、忘却喧嚣,亲自动手为自己或是为家人,炸些美味可口的圆子,不就是简单的幸福吗?



碗头鱼


在烔炀,过年时家家户户餐桌必备,往年必定是一条一斤左右的鲢鱼,因盛放在碗中,俗称“碗头鱼”。


这碗鱼可不简单,它象征“年年有余”,寓意深刻,所以不仅可以充作过年时餐桌上菜品的数量,更寄托着人们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当然,彼时烔炀农村的碗头鱼是几乎不用买的,因为每个村、每个生产队都有一口或者几口当家塘,农业生产时提供水源,农闲时则清塘起鱼喜迎大年。


说起起年鱼,那可是整个队上的大事,家家户户的主要劳动力是都要到场的,抽水、捉(摸)鱼、分鱼、抓阄,提溜着渔获回家,大人们总是忙的不亦乐乎。不过,最高兴的还是孩子们,鱼塘边围满了半大的小子、丫头,一脸兴奋地看着大人们捞鱼之余,大家也会为谁帮着拿一个篮子而争着面红耳赤。


往年的碗头鱼是一定要从大年三十摆放到正月十五的,即使因为没有冰箱而变了质,发出了异味,也没有人敢、没有人舍得扔掉。大多数情况下,主妇们会在正月十五那天放上比较重的调料进行烹饪,碗头鱼变成全家的一道菜,这才算完成了它的最后使命。


然而,时代在发展,条件在改善。当年清一色的鲢鱼变成了如今五花八门的鱼儿,有鳊鱼、鲫鱼等大众化的鱼,也有鲈鱼、桂鱼这些“高档货”;碗头鱼从餐桌上的“常驻将军”变成了“匆匆过客”,往往只一闪便又进了冰箱;碗头鱼的象征意义越来越明显,以至于几乎没有人再去食用它……


一碗鱼虽小,但却见证了烔炀社会以及人民生活在这几十年间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变化的只是过年的形式,不变的是人们对未来的期盼、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飘香的传统糕点


随着农历新年的临近,又到了传统糕点消费的旺季,烔炀镇的几家主要糕点作坊正开足马力,全力生产市场上畅销的传统糕点,就连烔炀镇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年味越来越浓。


“烔炀的传统糕点名声在外,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却很少有人能讲清楚到底有哪些品种,其实主要就是玉带糕、方片糕、麻烘糕、桂花酥糖、菊花糖、白切、大麻饼以及烘糕,其它都是后来陆续引进的。”在烔炀糕点老字号“花常泰”的操作间里,第六代传人花长勇一边手脚麻利地操作工具做着方片糕,一边和小编攀谈起烔炀糕点的“前世今生”。


自古以来,烔炀物产丰富,先民们因此得以用盛产的糯米、花生、芝麻等食材,创造出具有烔炀地方特色的糕点文化。“我家祖上就开始做糕点,到今天起码有200年了!”花长勇自豪地说道。“我一直坚持纯手工制作,这跟过年一样,是一个传承,是一个传统。”面对食品行业飞速的“现代化”,花长勇仍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靠近烔炀镇政府大院,是一家叫“康乐食品厂”的糕点企业,“前铺后坊”似乎与几十年前的经营模式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如今的柜台前挤满了穿着时髦的顾客。送走了一拨又一拨前来采购过年用糕点的顾客,老板程尧终于有时间和小编聊起来。“我初中一毕业就跟着父亲学做糕点,到现在快30年了。”程尧说道。“为了保障我家产品的质量,我坚持从原料采购源头就自己干起,我不排斥机器,但绝大多数环节还是坚持用手工操作。至于产品和配方嘛,也是在不断改进和创新之中。”


健康、新配方、口感好、小包装……这些适应时代发展需求的“变革”,正在程尧这一代烔炀糕点传承者的手中发生和发展着。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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