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非22年不为赚钱,只为走读非洲,为理想信念
马普托市区央行大楼。
我是剑虹,1972年7月出生于河南省固始县。2000年10月赴非工作,至今驻外22年。我也曾采访过很多人,也曾被别人采访过,但在50岁生日行将到来之时,在感概岁月荏苒、白驹过隙之际,我静下心来,自己给自己来一帧素描、来一集写真、来一个自拍。
2000年10月,我辞去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编辑工作,只身飞抵莫桑比克,就职于一家北京人在首都马普托开办的贸易公司。抵非伊始,我与常人的想法是一样的,打算出国干两年就回去,如果这边赚钱机会多,也可以考虑先打工以后跳出来自己当老板。
中非经贸交往日趋紧密,但中非文化交流严重滞后
当年,首届中非合作论坛于北京成功举办后,拉开了中国商人成规模走进非洲的序幕,让我深感震惊的是当时大多数的中国商人是以道听途说的方式来到非洲,当很多人津津乐道非洲遍地是黄金之时,却没人来讨论另部分商人的投资失败,特别是早些年使用援非合作专项基金而涉及的众多项目,多以巨额亏空而结局,另外,大批中国个人华商在开店经贸活动中,粗放式管理、粗糙式经营、急功近利、商品质量低劣等,从而造成劳资纠纷剧增,政府部门罚款,引发当地人对整体中国人形象的负面反映。总之,中非经贸交往日趋紧密,但中非文化交流严重滞后。
这让我想起来出国前,专门到北京各大书店去买非洲类图书,然而,国内介绍非洲各国的书籍奇缺,特别是对非投资方面的专著书籍更是空白,没有买到一本书,对非洲的认知,来自于传闻,奇特怪论。现在身处非洲,耳闻目睹很多中国商人仍然采用国内行为方式,来管理万里之外当地非洲人,从而造成文化背景上的碰撞、思想上的冲突,管理上的混乱甚至双方思维抵触对立。还有,随着赴非中国人数量暴增,在非华人华侨文化领域荆棘覆盖,类似于荒漠地带,亟待开发。所以,中国和非洲之间并不缺乏经济活动的商人,但中非之间迫切需要文化方面的交流,需要的是介绍非洲真实现状的明白人,缺乏的是“让中国了解非洲、让世界了解中国”著书宣传者。
蓝天白云,草原椰林,莫桑比克郊外随处可见之如画风景。
所以,我想到了写书,当然,想是一回事,但做起来难上难。比如说莫桑比克,没有任何汉语资料可供参考,写作者面对的是荆棘丛生的原始处女地,担当的将是持笔为犁、筚路蓝缕的文化开荒牛角色。不过那时候年轻、敢想敢干、激情四射,既然我认定这很有意义,那就干吧。
莫桑比克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商业活动时间也传承了殖民时的特色,例如中午12点至下午2点,商店要关门休息,周六上班半天,周日全天休息。我就利用工作之余以及节假日时间,逛书店,查图书馆,参观博物馆,游览殖民时代的建筑文化遗址,从整体上来了解莫桑比克方方面面,不过,可参考的书刊不多,那时候刚来不久,葡语不熟,只能买英文版来看。
莫桑比克首都马普托郊外有一处全国最大的非洲人大市场,从外围简陋的路边地摊到中心区棚屋搭建的简易商店,大大小小有上万个摊位,里面有奇形怪状的非洲草药,种类丰富的野生动物皮毛和千姿百态的海洋物品,是走进非洲民间,了解基层百姓生活的绝佳场所。当然,这个地方,很多中国人是不去的,不说脏乱差,小偷扒手居多,抢劫案件高发。我当初初生牛犊不怕虎,周末经常过去采风、猎奇和“淘宝”。我身上不多带钱,有数,也不怕扒手下手,关键是他们偷窃的技术实在不高,我和这里面不少扒手过招,要么被我一眼看穿,要么被我及时制止,到最后我和一些小偷都眼熟了,我居然没有被他们扒走一分钱。
这儿城市的公交车多是黒巴,没有公交站牌,很多中国人没有乘过,因为不知道这小公共从什么地方来,再到什么地方去,尤其是莫桑比克说葡萄牙语,难倒了众多国人。还有就是这儿是热带大陆,很多黑人身上都有一种狐臭味,再加上拥挤封闭的小巴空间,也让不少国人视为一劫。我写书需要外出,都是乘这种黑人巴士,到后来大家聚到一起闲聊时,我几乎能把市区各条黒巴路线起点和终点,中间途径哪些站点,讲得身边的朋友目瞪口呆。
马普托海边停放的小渔船。
那时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马普托市区郊外转个遍,越是有中国人说危险的地方,我越是好奇要过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值得写的。而今,如果我到了一个危险的环境,我会立马嗅觉到周围空气的不同,就如同动物炸毛一般,虽然天敌未到近前,但第六感官提前预判,这都与我在非洲多年、时常进入“敌占区”积淀的结果。
2002年底,我在第一个合同期结束后回国,把在非洲用笔写出的草稿整理成册,再找打字行打出WORD文档,然后多次校对和编辑,终成书稿。我给自己在2003年定下的任务是上半年出书,下半年找个女朋友把婚给结了。可能有读者看到这笑了:你想得真美,这两件事没有一件是容易的,特别是婚姻,哪是说结就结的。是的,我那时想的就是这么美,也是这么努力的。在这以后我一系列人生规划,到最后都成功实现了,天道酬勤,只要心中有梦想,勤劳苦干,最后都能梦想成真。
处女作<<中国商人在非洲>>热销京华 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轨迹
我清楚记得2003年上半年在北京奔波时,正好遇上非典,平常拥挤的地铁里届时空空荡荡,非必要不外出,戴好口罩防非典。就是在这样一个艰难特殊的时期,经过多日努力,我所原创30万字的长篇纪实散文集<<中国商人在非洲—商情·风情·人情>>由中国经济出版社出版发行,立即得到<<读者>>、<<海外文摘>>等众多书刊的转载或连载。书中的经典文章如“误解非洲十大方面”、“细说黑人”等,被全国多家媒体采用或改写成“告诉你一个真实的非洲”,并在互联网上广为传播,扭转了相当一部分网民对非洲的误解。
我的书也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轨迹,书中对货物清关的流程、细节和费用,特别是对非洲开店顾客爆满、生意爆棚、货柜爆空的火爆销售描写,都是当时真实的亲历写照。马普托有一些个体华商,就是看到我的书后过来的,例如我在图书发行后第一个接到出版社转来的一封信件,就是庄育基发来的,后来,经过我的联系,他来到马普托与王殿启合作开店。以后马普托一些朋友聚会时,经常有熟人向我调侃到:我们都是被剑虹老师图书忽悠过来的。我则调侃回去: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向我缴纳过忽悠费!
马普托滨海大道夜景。
我记得QQ流行的那一年,我在南非约堡机场转机,在候机厅遇到一个转机去纳米比亚的中国人,我们闲聊大家都在哪一个国家闯荡,当我介绍来自莫桑比克时,他马上问我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剑虹的,我说我就是啊,他赶紧站起来就和我握手。他介绍说他以前到北京参加一个展会,在附近书店看到我的著作《中国商人在非洲》后赶紧买下来,后来决定来非洲奋斗。他至少和我唠叨三次:他来非洲,就是看到我的图书后做出决定的,临分别时邀请我一定去纳米做客。同样的情况我遇到过两次,另一次是在亚的斯亚贝巴机场,也是在候机厅聊天时遇到我的一个读者,他看到书后原打算过来莫桑比克,还设想请我喝酒交个朋友,但阴差阳错来到非洲后辗转去了加纳。
2003年下半年,我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并在年底结婚,后在北京通州地铁梨园站一个小区买房,在北京有了自己的家。上一年定下的规划,圆满超额完成。
2004年,原单位又开了一家新店,需要人手,请我回去再做两年。如果换成其他人,肯定不会干,我那时对马普托开店熟烂于心,怎么清关,商品物流、开店成本,利润分成,我的书中写的一清二楚,既然自己能开店赚钱,何必要给别人打工?但我经过多日考虑,继续返回原单位商店里面上班,并没有单干。
我当时又有了新的规划,打算这两年合同期结束后从南到北,把整个莫桑比克华人华侨商界采访一遍,因为国内对非洲商贸投资的书籍太缺,尤其是非洲前线第一手即时书稿。我可以趁现在有激情,还能静下来,就多写,等以后倦态了写不出了再当老板,如果先当老板再写书,人的心往金钱里一泡,很难再有作为。我宁愿打工也不自己开店,还有一个原因是商店工作只是我的一个短暂过渡,而不是人生归宿,假如一个人开店到退休回国,即便赚了一千万,但人生大部分时光都耗在三尺店面里,这样的生活有什么质量而言,对别人是对我不是,这不是我的人生理想和追求。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原野。
冒险自南向北穿越莫桑比克和斯威士兰,开启第二部作品<<最后的金矿>>的采访与创作
2004年5月至2006年6月底,我返回马普托,开启第二个两年合同期。工作之余,我继续购买介绍莫桑比克英文版书籍,收集莫桑比克航空公司英文版杂志,力求从多角度、多维度、多层次了解莫桑比克,为以后走读东南非洲莫桑比克和斯威士兰,写出高质量的书稿提供真实详实的参考数据。
2006年7月,我在2年的工作合同期结束后,拾起背包,由南至北,开始纵穿莫桑比克的采访行动。我一般先到一个城镇,提前联系或打听到当地知名的中资公司、私营企业或个体华商,就毛遂自荐登门拜访,和公司负责人或老板们聊各种话题。一般来说,作为陌生人初次见面,你就问对方来非工作的履历以及商业上的话题,这很唐突,容易引起对方警觉和反感。我则坦诚相见,明确解释我是写书的,目前正在对莫桑比克各领域华商采访,然后集结出版,宣传我们中国人走进非洲拼搏奋斗正能量。这样一来,对方就会放下戒备心态,尤其是当我出示我的图书和发表文章的杂志时,更会赢得对方理解和信任。
莫桑比克野外巨大的猴面包树(看到我了吗?)。
就这样,我会被留在采访对象的公司基地,纪录老板们闯荡非洲的趣事以及生意上做大做强的成长。我的吃住都在这里,看他们怎么工作与经商,这为我更好观察被采访者所说是否与实际情况一样,并拾遗补缺丰富题材,同时也大大节省外出采访的经费。最后,我把文稿递交给被采访人审核,校对正误与细节,获得肯定后收工完稿。我会收拾行囊,奔赴下一站采访。
莫桑比克海岸线2630公里,我从最南部城市马普托出发,一路往北走,以中国的工厂、海参收购基地、木材加工场、中资公司项目工程部、个体华商等为采访对象,一家一家地走访。我原以为当我走到最北部收尾时,肯定会有几家中国公司不愿接触会拒我至门外,但令我意外的是长达近2个月的采访行程结束后,没有遇到一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我也从心里感受到:虽然很多中国商人打拼在各行各业各地,但对文化人的来访,不约而同提供便利、给予朴素的尊重。
莫桑比克海边被冲上岸的鲸鱼脊柱骨。
走读旅途中,在公路上可以拦停黒巴或卡车,但在一些交通不便的地区,摩托车、自行车、牛车都坐过,见到什么拦什么。我以中国商人为采访主任务,不过一旦听说途径之处有什么价值、传奇的地方,我一定会前往一探究竟。我曾为探访知名的巴扎鲁托群岛租用渔民的三角帆船,因无风在海上飘零20个小时深夜抵岸;曾为寻找传说中的矮人族,徒步深入莽莽戈隆戈萨山区,误入战乱时留下的雷区;曾为调研鸵鸟人的起源,迷失在赞比西河谷;也曾为调研华人后裔,被困滨海孤岛。我是背包一族,追寻各地风土民俗,没有车,这让人很辛苦,但恰恰是没有车,我更能随心所欲走到田间地头,看到最接地气的奇特风景,也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因为每一天的到来,都是崭新的,都有待去探索和发现。
整个莫桑比克从南到北,采风耗时50天,然后去了另一个国家斯威士兰,耗时10天,野外奔波正好2个月。我这个咋吃不胖咋饿不瘦的身板居然掉了10多斤肉,身体裸露部位晒脱三层皮,承受生命安全、健康安全和财产安全的风险,克服太阳灼伤、饥饿、上火与水土不服的干扰,历经风雨、终见彩虹,不但撰写出一大批莫桑比克各行业中资公司和私企华商投资的商情类文章,还为后来另外两部图书搭构框架、纪录下丰富的调研笔记。
2006年9月,我带着厚厚的书稿、笔记和参考资料回国,静下心来一次次修改,一遍遍编辑,11月份最后完稿,然后在北京联系出版社投稿。当时走进非洲是国内热门话题,很快,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对书稿表现出浓厚兴趣,我们签署图书出版合同,然后,我与出版社编辑一起,对书稿一页页地排版、校对、删减与编辑,后于2007年元旦正式出版发行。
<<最后的金矿─无限商机在非洲>>采用杂志版面大16开版本,26万字,200多页彩色印刷,选用图片320副,图文并茂。莫桑比克华人御医、莫桑比克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江永生会长题写序言,给予作者崇高评价。新书拿到手,书香味扑面而来,感觉非常地高大上,那一刻,所有的辛劳和付出,都觉得值了。
2007年9月,参加“非洲投资网”总裁王文明(右)投资非洲系列论坛会议。
写作选题,比较常见的有两种方式:以大写小和以小写大。比如说写非洲,从大了说非洲有54个国家,如果都要写进一本书里又要面面俱到,这很难做到;但如果选择一个国家作为代表,往大了写往深度写,能写好就不错了,这就是写作上常说的“窥一斑而知全豹”以小写大方式。我在莫桑比克采访过的中资公司、私营企业和开店华商专题报道稿件多达几十篇,后在<<最后的金矿─无限商机在非洲>>选择了20家集结出版。如果我现在回过头来看,第一本书<<中国商人在非洲>>有不少可以提升完善的地方,但对于第二本投资类专题图书<<最后的金矿>>,以我个人洪荒之力能做到这些,“管中窥豹”真的不容易,也很满意知足了。
2007年9月,在上海召开的投资非洲论坛会议上签名售书。
<<最后的金矿─无限商机在非洲>>出版后,填补了多年来中国对非投资专著书籍的空白,而书中对一个国家从事多个行业的中国公司进行集体、全景式地采访并集结出书,在国内的书市尚属首例,为中国众多关注非洲、规划投资非洲的商人提供一本来自非洲前线最新第一手资料、极具实用价值的商业参考书。因此,该书一经出版,就畅销全国,受到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并获好评,同时也被一些投资财经类杂志例如<<商界>>、《通商》、《华商》和大量的博客广为转载或连载。一些对非专业网站如“非洲投资网”、“非洲之窗”、“湖北省非洲民间商会”等还专为我设立了“专家/专栏”。
电子光盘配图书籍<<穿越东南非洲>>和<<莫桑比克指南>>出版,以全景扫描的方式深度走入一个国家的地理历史文化中
2007年上半年,在第二本图书出版后,我以旺盛的精力又连续写完<<穿越东南非洲>>和<<莫桑比克指南>>两部书稿草稿。不过我没有出版,觉得仍有诸多欠缺与落实之处,打算以后利用返回非洲工作的时间,继续充实和完善。
2007年下半年,我又面临人生职场选择。从赚钱的角度来看,我应该返回非洲自己开店赚钱当老板,这是我在非工作多年熟悉的领域,但既然出来了,我就不愿意再进去了。女怕嫁错郎、男怕选错行,我真怕自己陷进去,然后安于现状一辈子留守商店了,正好这时济南域潇集团进军莫桑比克矿业,需要人手。到矿业领域工作,肯定是三尺柜台所无法相比的,我随后签了工作合同返回莫桑比克。
我们那时同一时期先后过来三人,一位同事负责坐镇办公室,一位同事负责跑地矿局申办矿证,我则负责接待国内过来的各矿种工程师人员,然后北上探矿。2007年至2012年在我就职于矿业公司的这段岁月里,我是勘探队队长,无数次带领勘探队伍,莫桑比克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外出带队探矿的次数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凭借多年闯荡非洲阅历特别是2006年50天孤身穿越莫桑比克积累的野外实战经验,帮助我一次次出色完成任务。常驻非洲的侨胞都清楚,这儿涉及中国人安全的因素,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车祸;二是治安;三是疟疾,我在这些方面的防备堪称典范。
我在2007年写出<<穿越东南非洲>>和<<莫桑比克指南>>两部草稿,给我野外勘探活动很大参考与帮助,同时,我在后来工作中,也对书稿给予持续补充与完善。2010年我在又一个合同期满回国后,照例静下心来一次次修改,一遍遍编辑至终稿,最后联系到北京一家出版社,两本书合到一起,配备电子光盘,于当年10月份一并印刷出版。
与莫桑比克孩童在蚂蚁山旁合影。
<<穿越东南非洲>>由中国科学文化音箱出版社于2010年10月付梓出版,16开本,25.6万字,以我在2006年60天野外穿越东南非洲莫桑比克与斯威士兰两个国家,进行实地采访、调研和探险,精心打造的一部书稿,记载非洲探索时惊心动魄的历程,身处荒原孤岛的险境,述说非洲浓郁的风土人情,解析稀奇怪事的来龙去脉,独家披露多起中国人鲜为人知的事件,信息量大,现场感清晰,从而使中国的读者色彩斑斓地了解、认识到一个非洲国家全景式的观瞻。另外,书稿也对事件所发生的历史成因、所依赖的背景环境、所洋溢的地域风情、所蕴藏的文化内涵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索和发现,成为描写非洲同类旅游、纪实书籍中一本可供大众趣味消遣、可供学者资料研究的图书。
时任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非洲室贺文萍主任也对本人作品加以赞赏肯定,她为《穿越东南非洲》书稿写出2500字的序言。该书里面的一些深度独立调研文章,也填充了中国研究莫桑比克一些领域的空白,提前在国务院主办的<<侨务工作研究>>、中科院西亚非洲研究所<<西亚非洲>>、中国对外友好协会<<友声>>、《收藏界》等各大知名刊物上发表。
《莫桑比克指南》由中国科学文化音箱出版社于2010年10月同期印刷出版,16开本,26万字。图书以丰富而珍贵的史料,从莫桑比克几千年前的布须曼人讲起,历经阿拉伯时代、殖民时期、独立运动、内战风云到最近的总统选举,向广大读者翔实介绍一个非洲国家的历史,这对了解其他有着相同或相似命运的非洲国家起到很好的借鉴作用。该书同时还对莫桑比克的政治、地理、民族、文化、动植物与海洋生物等多个方面进行详细的介绍,以飨读者,对这个非洲国家有了全方位的感知和认识:这就是莫桑比克,一个历史上不同种族频繁融合而今亚非欧不同人种依然和平共处的国家,一个拥有大量的建筑遗址同时又是各种文化交汇的国家,一个饱经历史沧桑、华人群体曾经盛极而衰的非洲国家。
2005年9月25日,剑虹夫妇与中国驻莫桑比克大使馆时任大使洪虹(中)合影。
中国驻莫桑比克大使馆时任大使洪虹为《莫桑比克指南》写序;同样为该书作序的还有前任莫桑比克旅游部长费尔南多·松巴纳先生。他认为:“剑虹的辛勤工作,为中莫之间架起了解与沟通的桥梁,在全球化的时代,这种交流是地球民族相互了解互助的唯一途径”。莫桑比克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江永生会长评价认为:“历史将作证,剑虹作品《莫桑比克指南》,对非洲莫桑比克问题研究填补了中国的一项空白,在国内国际专题研究上达到了领先水平”。
2010年与莫桑比克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江永生会长(右)出席北京人民大会堂国庆招待会 。
赴非十年,笔耕不辍,从未间断,书出四部,超额实现当初夙愿。不少读者误以为出书很赚钱,其实恰恰相反,非洲题材的图书注定成不了畅销书,受众范围狭窄,出版社自负盈亏,给与作者稿费相应很低。我写书所得稿费,还不够这么多年外出采访费用的零头。
非洲国家很穷,物价却奇高,普通日用品价格至少是中国的三倍,外出费用极其高昂。我那时问过使馆,得知中国没有对非文化专项写作基金可供申请,也没有其他财团提供赞助,以后白天工作,节假日外出采风,都是以自己的薪水来支持自己外出食宿、采访费用。从经济上来算,这是一项只有投入不见产出的亏本生意;另外,一天辛苦工作后,利用夜晚休息时间写作,体力透支与精神压力外人难以想象,历经艰辛!这样的“傻事”,如果没有理想、家国情怀,站在国家的高度来丰富对非书库,具备奉献精神的文人,真的难以做到。
2011年4月22日,剑虹为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首长解说马普托街区。
因为在中非文化交流方面所做的努力和成绩,以后多次受邀回国,参加中秋或国庆庆典活动,2006年9月29日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办的“外交部华侨华人国庆联谊会”上,得到时任外交部长李肇星的接见与合影留念;2011年4月22日,主管中国文化和教育事业、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来访莫桑比克,中国驻莫桑比克大使馆特别安排我,为李长春首长调研首都马普托市区,做了2小时40分钟解说工作;2013年被中国驻莫使馆推荐回国,在国家行政学院参加国务院侨办举办的首届非洲华人华侨中青年干部研习班。这都是祖国对我长期从事中非民间文化交流的肯定与赞许。
“十年磨一剑,斩棘结硕果;铁剑辟荆棘 彩虹连中非”。这是《世界华人媒体》对我非洲十年出书的总结。
为中国驻莫桑比克大使馆编写《莫桑比克旅游指南》
2016年,莫桑比克菲利佩·纽西总统成功对华进行国事访问,中莫确立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两国传统友好进一步深化,各领域务实合作深入发展。访华期间,纽西总统应邀出席首届世界旅游发展大会,全面介绍莫桑比克旅游资源和发展潜力,重申莫桑比克欢迎各国游客赴莫旅游,愿携手各国旅游业者共同发展莫桑比克旅游产业,中莫在旅游领域进一步加强合作面临历史机遇。
另外,时任中国驻莫桑比克大使馆苏健大使会见莫文化和旅游部长敦杜罗时,就两国文化和旅游领域合作进行了友好交谈。敦杜罗部长表示:旅游业是莫政府重点发展行业之一,莫方希在旅游行业与中方加强合作,共同开发旅游资源,吸引更多中国游客来莫。“国之交在于民相亲”,为了让更多的国人了解莫桑比克,赴莫观光旅游,增进两国民间友好,带动相关领域合作,丰富中莫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内涵,中国驻莫桑比克使馆想到了出书,出一本介绍莫桑比克旅游书籍。
谁在莫桑比克写书?使馆领导自然而然想到我,那时我在马普托有了自己的旅行社,专职接待中国来莫桑比克和斯威士兰的旅游观光团。苏健大使约我谈话,希望我能尽快完成涉及莫桑比克旅游题材的书稿。接到任务后,我仔细整理和选用以前穿越莫桑比克收集的资料以及常年调研笔记,而后再核对、补充与完善,最后在设定的日期内如约提交书稿。2017年7月,由我提供文字稿件,使馆配图并组织编写的这本《莫桑比克旅游指南》,由世界知识出版社付梓出版。能为中莫两国文化和旅游提供一点绵薄之力,我深感荣幸。
开通“莫桑比克剑虹网”,开启莫桑比克首家民间华文传媒
海外华媒的创建和发展一直使馆关心的话题,洪虹大使与黄松甫大使来莫桑比克赴职时,都曾与在莫侨领召开座谈会,探讨侨界能否创建一份莫桑比克的华人华侨报纸,结果,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想到我,只有我是专业编辑,多年来笔耕不辍,希望我能把编辑部支撑起来。不过,办报所涉及的机器、排版、印刷、运输、发行、销售以及资金来源、赞助等等环节,都不好落实,结果谈了又谈,无果而终。
2012年,我在海域矿业公司两年合同期满后回到马普托,注册“中莫商桥旅行社”,接待国内赴莫桑比克政府公务团、投资考察团与旅游观光团,结束多年打工生涯自己当了老板。由于时间自己掌控,年底探亲假回到国内,联系建网中介,购买域名,组织材料,创建了“莫桑比克剑虹网”,并于2013年正式联网运行。
成立网站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多日考虑领悟。那时大家讨论创建华人报,还局限在出版纸质版报纸思维,从稿件采写、到印刷、到最后送达读者手中,要经过多道流程,耗费大量时间、人力、财力和物力,属于日暮西山走不远;但如果建立网站,稿件一经写出,立马就能上传至网站发布,不需要太多资金,不需要庞大的协作团队,自己就能把这一摊子支起来,但却起着报纸一样的传媒作用。
马普托跨海大桥,中国路桥公司城建。
“莫桑比克剑虹网”是一个纯公益性华文专业网站,设置多个版面,搭建一个关于中国和莫桑比克之间经贸信息和文化交流的平台,为在莫侨胞和国内关注莫桑比克的读者和网民提供莫桑比克最新的时事新闻和投资商讯;为中国人了解非洲、走进莫桑比克,无论是工作生活、公务访问、商务考察还是休闲旅游,提供海量的信息支持,成为莫桑比克中资公司与个体华商必看的中文网站。我的四部原创图书也放在网站里逐篇连载,加之众多的纪实散文,专题调研,特别是新来莫桑比克中资公司的雇员,基本上是从剑虹网站内了解莫桑比克国家各个方面的知识信息,查阅资料,并在撰写报告时参考引用。
2015年底,因自媒体发展势头的迅猛与时代需要,我又适时创建了《莫桑比克华人报》微信公众号(mozamnews)。出于人手不足和精力有限方面考虑,原计划开通华人报后,关停剑虹网,但根据一些中资公司雇员反馈:仍然需要一些日期上网查阅资料,遂将“莫桑比克剑虹网”再往后延期一年,至2016年年底自行关闭。
从2012年底创建到2016年底停闭,“莫桑比克剑虹网”整整运营四年,刊登有不少关于莫桑比克题材的深度报道、专题分析、实用信息和精品文章,后因网站停刊而湮灭,实在可惜,但也没有办法,网站与公众号同时运行,我真的是分身无术、时间与精力都达不到。
2013年,忙里偷闲,我还自己撰稿、自己排版、自己印刷两本杂志《中莫商桥创刊号》与《莫桑比克矿业》,铜版相纸,全彩印刷,精心制作,为赴莫投资创业的中国公司无偿提供、免费赠送。我在从事莫桑比克矿业工作期间,最遗憾的是无论在参加莫桑比克一年一度的地矿大会,还是采访地矿部门举办的矿业活动,都很难见到其他中国人的身影。莫桑比克是一个矿业丰富的国家,但中资公司涉入太晚,莫境内的大矿和富矿均被白人公司圈占。作为中国人,我有紧迫感,在中国政府对莫桑比克多年规模援助、中资公司开展基础设施建设同时,我们中国人也应在莫桑比克国家的能源矿业上得到相应回报。
于是,我利用参加莫地矿会议与采访期间,注重对外国矿业巨头在莫矿业活动资料文件的收集与整理,结合在矿业工作中多年的经历,创作了《莫桑比克矿业》系列文章,这是迄今为止有关莫桑比克矿业的第一本中文杂志,填补了中国对莫桑比克矿业书刊的空白,期望将外国公司进军莫桑比克能源、中国公司开拓莫桑矿业以及莫桑比克矿业种类和开发现状等更多的矿业信息,介绍给中国的投资人士。
与时俱进,创建《莫桑比克华人报》微信公众号
2015年,《安哥拉华人报》社长高阳一行来访莫桑比克,作为同属非洲葡语系兄弟国家,我们自然而然聊到在莫桑比克创建华人报的议题。高阳社长的《安哥拉华人报》是非洲知名的海外华人媒体,在安哥拉有自己的报纸印刷厂,在传媒界纸质版报纸普遍亏损的严酷现状下,他们的报社能做到可观的盈利,完全具备造血功能可持续发展。如果我决定在莫桑比克创立华文报纸,高阳社长愿意倾力相助,比如涉及莫桑比克新闻稿件可以发至《安哥拉华人报》编辑部排版印刷,然后通过罗安达至马普托国际航班发至莫桑比克。
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意识到在兄弟国家现有的一套海外传媒成熟运作流水线上,我可以真正创建《莫桑比克华人报》纸质版传媒。不过,经过认真考虑后,我还是谢绝了高阳社长好意。因为莫桑比克经济无法和安哥拉比,很难实现商业化运行达到可持续性发展的规划;作为文化传承的华文媒体,还需要有一批具有公益心、具备奉献精神的团队,人很难找到;最后就是在手机迭代、自媒体、电子传媒快速发展和影响下,以后即便是报纸送到别人面前、对方可能不会看一眼。给我影响深刻的是每次探亲假回国,北京地铁里一眼望不到头,每人都在刷手机,没有一个在看书看报的。
那么,在做与不做的考量上,我最终决定成立《莫桑比克华人报》,但不是纸质版,是微信公众号(mozamnews),顺应时代潮流,一直运营到现在。很多朋友和网友多年来一直以为《莫桑比克华人报》有一个规模团队在运行,其实在第一年的时间里,《安哥拉华人报》给与鼎力支持,从2017年开始我关闭《莫桑比克剑虹网》之后全力以赴,一直走到今天五年多时间,都是我一人在独木支撑。
有兄弟媒体的帮助,有以前创建网站的经历,有自己长期写稿经验,《莫桑比克华人报》微信公众号很快成为莫桑比克华人华侨必看的自媒体报纸。每周出版5期,每期8篇文章(微信公众号每期最高限量),涉及莫桑比克方方面面的报道,特别是疫情之前,有关中国驻莫使馆、在莫社团、各中资公司或者私营企业等新闻,涉及侨界各种公益和慈善活动,我会第一时间写出上传报纸,并形成自己独特的报道风格;有关莫桑比克重要新闻和投资资讯,我也会及时翻译报道。那时候白天需要参加各种会议活动、相关采访、还要忙于自己的生意,只有利用晚上时间来写报道,翻译莫桑比克新闻稿件,经常忙到夜里凌晨2点才睡。
海外华文网站和报纸,是最好的一种文化载体,是凝聚所在国华侨华人人心天然的传承方式,是驻在国中国使馆、社团与侨胞联系的重要纽带,同时也是报道驻在国新闻资讯,讲述中国好故事、传递中国好声音的重要媒体。我写的一些新闻稿件,多次被非洲多国华文媒体采用过,被新华社莫桑比克记者站采用过,也被中央电视台CCTV-4国际频道采用过。
2021年,工信部对海外华文媒体管控,我们一大批海外华文自媒体微信公众号要求改名。理由是这种名称会让网民误以为官办媒体之嫌疑。葡语系国家《葡华报》、《安哥拉华人报》和《莫桑比克华人报》微信公众号很快变成“未命名公众号”。由于改名限制较多,什么网什么报都不能叫,以后,《安哥拉华人报》改成《非阅安哥拉》。《葡华报》和《莫桑比克华人报》至今仍属“未命名公众号”。
同“莫桑比克剑虹网”一样,《莫桑比克华人报》也是一个纯公益性质华文媒体,为在莫侨胞和国内外关注莫桑比克的读者和网民提供莫桑比克最新的时事新闻和投资商讯;我采访无数次侨社以及各家中国公司、企业的活动报道、然后熬夜写稿发布新闻,都是无偿的,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以前每期华人报后面均会固定发布莫桑比克各行业华人华侨从事行业、业务范围、联系电话的便民信息,多年来一直为在莫华人社区免费做贡献。微信公众号的改名,也让我意识到就因你的自媒体属“私”性质,没有一点保障,从你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会有消亡的那一刻,就是自生自灭吧。所以,现在我还在运行《莫桑比克华人报》“未命名公众号”,但不会像以前出得那么勤那么累了。
继续传播中国先进文化,弘扬和平发展的正能量,驳斥西方舆论抹黑
中非民间交流是双向的,自2000年赴非至今,长住莫桑比克已22年,从非洲人国家的一些政界要员,到政府工作人员,到市井上的贩夫走卒,再到偏远荒原上的土著酋长,我与形形色色、各阶层的非洲人打过交道,我们会把中国的文化、中国人的正能量传递给对方。我也曾通过自己的文章、媒体呼吁在莫中国公司,做了针对当地人的公益活动或慈善募捐,就要大声地说出来,我会联系莫桑比克当地记者来采访报道,或者我们自己翻译出来,再花钱刊登到莫桑比克主流报纸上,树立我们中国人在非良好形象。
在新冠肺炎疫情进入非洲特别是川普讲话后,我们陆续接到不少网友和朋友的咨询电话,除了反应他们外出被直呼“中国病毒”的窘境外,迫切希望华人媒体能提供一篇说明“我们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群体”这样的文章,列举真实情况反驳坊传谣言。另外,网络针对中国污名化的文帖从未间断,看看推特、脸谱这样的西方社交传媒,明显左右到非洲所在国民众的感官取向。基于此,本人有的放矢地撰写了这篇文稿,重点阐述中国人群体安全的几大缘由,然后找到葡语和英语专业翻译,将文稿分别翻译成葡萄牙语和英语,发给非洲各国华文媒体刊登,方便非洲葡语系国家和英联邦国家民众游览,同时也方便在非各中资公司、私营企业和个体华商转发朋友圈,转发给身边的当地人雇员、同事或朋友看。这样我们在非侨胞行动起来,保护自己,至少可以从自己身边做起。
海外华文媒体大多有一个现象:把所在国新闻资讯、人文风情写成汉语来报道是强项,但把中国好故事、好声音翻译成所在国语言来报道普遍是软肋,这也是我们国家对外宣传的弱项,也是以后大家需要努力的方向。
我的财富小秘密
或许有读者很奇怪:写了这么多,就没看到你是怎么赚钱的,好像你来非洲这么多年,就不是为了赚钱。是的,别人来主要是为了高薪工作,为了投资赚钱,然后才有个业余爱好,我是正好相反:把兴趣爱好放在第一位,放到主要精力上,然后才有个业余赚钱的念头,而且非常奇葩的是我常驻非洲,钱则是在国内顺便给赚了。
我和爱人结婚后,在北京通州地铁梨园站旁买房安家,以后探亲假回国,小区外到处都是卖房中介,房地产行业蓬勃发展,身边的朋友几乎都在聊房子。房价涨的太快,年年翻番,比如你在2007年40万买的一套房子,08年涨到80万,09年涨到160万,2010年涨到320万。我那时候就想,我有钱也不会投到非洲,跟国内赚钱机会比,非洲都弱爆了,能在北京或者周边买一套房,够吃一辈子。
当时买房时,下面的潮白河干涸多年。点击放大图片,从燕郊可以清晰地看到国贸三期大楼以及央视大裤衩。
我记得那几年探亲回国,经常拉着爱人一块去逛通州以及京郊各家开盘的小区,其实我们兜里没几个钱,权且当做逛商场,肾上腺狂飙之后回到家晾凉就完了。2008年最后一天,我们夫妇逛到燕郊一家知名社区新开楼盘,每平方米6000元人民币,一套100平方米的房子60万。销售和我们谈了30分钟,最后见我们不买要离开时才亮明底牌:我们看的房源中有3套是当年最后一天冲业绩的,最低降价至每平米4000元,第二天一到就恢复原价,问我们还买不买?
这样算来,100平方米的房子40万,首付20%是8万,加上律师费、手续费首付8万6就可以买到这套房子,剩下就是房贷慢慢还。还真是捡到漏了,我毫不犹豫和销售签了购房协议。这家楼盘的房子在2017年一度飙升到每平米3万8千元,后来政府出台限购政策行政干预,才把燕郊的房价打压下来。
2010年,我们夫妇筹集到一笔资金,加上贷款,在XX城买了一栋别墅,3层、带前后院子、带停车位。之所以考虑别墅,我和爱人探讨后觉得别墅用地以后很难再批复,房源越来越稀缺,房价升值空间大;另外,别墅不像公寓那样因市场变化和国家限购措施大起大落,价格是缓慢但坚定地上升,从长远眼光看,还是投资别墅更有收益。最后就是管它赚不赚钱,等以后收房,我们一家人先住进去,改善自己的住房条件,提升自己生活品质。
从2012年至今十年单干,我在莫桑比克除了运营自己的“中莫商桥旅行社”,同时还成为葡萄牙最大保险公司FIDELIDADE(忠诚保险)莫桑比克中方市场总代理,以及太保/华泰/国寿/人寿“好保游—非洲专属人身意外医疗保险”莫桑比克独家代理,经济上虽谈不上爆发,但收入上也进入妥妥的中产阶层。
人这一辈子,一定会遇到一到二个、甚至更多的大趋势赚钱机会,你只要抓住哪怕一个,就可以打个经济翻身仗。比如我自己,老早就来非洲了,合同结束后自己完全可以开店赚钱,那时候大趋势就是开店很赚钱,早期闯荡非洲的个体华商基本上都是由此淘得人生第一桶金。但这个大趋势我放弃了,我没有把来非洲开店赚钱当做我的人生目标,反倒是以后回国利用探亲时间通过买房,抓住第二次赚钱大趋势完成人生初步财富积累。
非漂多年,我一直注重体育锻炼,每周六固定去HASH(跑步俱乐部),每次10—15公里跑步后,在马普托最冷的季节回到家可以轻松冲个凉水澡;每周日固定到球场上,和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起打篮球、场场不少。我的那些球伴们一开始猜测我的年纪时,都在35—40岁之间,当我报出出生年月,没有一个不惊奇的。每个月,我大约会抽出三天左右时间,深入原始森林去采风和拉练。坚持锻炼,不但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一副不胖不瘦的身材,同时也给与我一个阳光的心态和乐观的性格。
与爱人一起参加2019年国庆招待晚宴。
另外,与金钱财富相比,我觉得婚姻的质量、家庭的幸福更重要。我和我爱人结婚后,互相尊重、相敬如宾。讲个笑话:有一年我爱人带团从中国国内飞抵莫桑比克,我则在马普托接团,我们夫妻俩,一个作为国内组团方领队、一个作为目的地国家地接社地接,互相配合,一起带队负责团队行程安排和商务活动。有一天,团队一个成员趁我们夫妇不在时,向中巴车上其他团员透漏一个秘密:哎哎,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我们团领队刚从国内过来,就和这边的地接睡到一个房间了。这时团里有一位知情者赶紧纠正:你别瞎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俩口子,一车人被逗得前仰后合。后来我们在国内聚会,还在聊这个乌龙。
从认识我爱人在现在20多年,虽然我们偶尔也有过争吵,但我没有动过她一个指头,也没有爆过一句粗口。我私下认为会有不少丈夫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妻子,但很少会有老公从来没有骂过老婆,能做到这一点,婚姻一般都会保质保量。我们夫妻虽然也像很多非漂一族那样:丈夫长期在非洲打拼、妻子长期在国内留守,但我们心有灵犀彼此从不孤单,相互体贴对方的付出。婚姻质量好,你会觉得生活质量很高,即便不在家,但一想到家就会倍觉温暖;另外,家和万事兴,俩口子一起努力,财运真的很旺,生活有滋味有奔头。
我的老家在河南固始,那里有我的兄弟姐妹,还有年迈的母亲。由于常年不在母亲身边,尽不了孝,我只能在经济上来给与支持。因为母亲健在,割不断我对家乡的眷念,十多年来,一到春节前夕,我都会万里迢迢地从非洲飞回北京或者燕郊自己的小家,然后带着妻儿回到固始老家,陪着母亲一起过大年。即便是疫情到来,也是雷打不动,提前飞回国内,在深圳隔离完毕,直接回到固始过年。
我母亲信佛,对生命想的特开。她对我们说:她百年后丧事简办,有多简就多简,不要吹吹打打游街示众,那都是虚的,都是给外面人看的。我想也是,所以趁母亲健在时她想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出外旅行买什么,我这边随时打钱;还有就是坚守每年春节回来陪母亲过年,趁老人家在世时别留遗憾。
人到50岁,对生命的真谛有了更深的感悟。从写书到出杂志,从建网站到运行公众号,从中非民间文化交流到海外华文传媒,踽踽独行走过20年,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星霜荏苒,岁月沉香。如今,知命之年,我觉得对于事业,何为大何为小?对于金钱,何为多何为少?功名利禄,终究是繁华一梦过眼云烟,但对于自己的健康、婚姻的维护、家庭的幸福和亲情的守望,这远比金钱和名声要重要。
写一部莫桑比克华侨史,是我以后的计划
2019年9月28日,我回国参加人民大会堂举办的国庆招待宴会,遇到多年未见的黄松甫大使。黄大使一见面就问我:剑虹,现在又在写什么书啊?我回复说太累没有写了。他说:莫桑比克什么都可以不写,但我建议,你要写一本莫桑比克侨史,特别是老华侨的历史,值得去写。
2011年2月28日,得到中国驻莫桑比克时任黄松甫大使接见并赠书留念。
其实,黄大使高屋建瓴的想法真和我不谋而合。疫情前每年我都会和莫桑比克中华协会志愿者一起,捐款购买生活物资,包装成圣诞礼品连同红包,一家家地送往马普托市和马普托省老侨家庭。我积累很多老侨家庭照片和信息,均是在为撰写莫桑比克侨史做资料积累。从侨界研究的眼光来看莫桑比克,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很有探索价值的国家。华人闯荡莫桑比克的历史悠久,第一个踏上这儿的中国人有史料记载的从明代开始。莫桑比克遗留有大量中国人后裔,2018年马普托市区有4位华裔老人同一年庆祝100周岁寿诞,而且她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华裔老人。
2019年9月27日,与中国驻莫桑比克前任黄松甫大使相聚于北京。
对于未来,我不会为了写书而写书,但对于莫桑比克侨史,我会利用长年工作于此的机会,在疫情结束后重新拜访老侨家庭,查阅图书馆,走访各地,争取写成精品图书,填补中国对莫桑比克国家华人华侨研究图书资料的空白。这就像一个大厦的地基,不是商铺无法赚钱,不是办公室无法成立公司,也不是公寓房无法出租盈利,无人关注,但是它很重要,地基不稳,大厦也将倾。不过打地基的工作辛苦的,孤独的,无偿付出的,也总是要有人来做的。
莫桑比克首都马普托市百年建筑中华会馆。
7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来访莫桑比克,在首都马普托市会见莫桑比克总统菲利佩·纽西。纽西总统表示:莫桑比克愿与中国深化“一带一路”互利合作。杨洁篪表示:中方愿积极参与莫桑比克在“一带一路”倡议下,推进基础设施建设、农业、能源等领域合作,以取得更多成果。我想这是国家层面的“一带一路”战略布局,作为驻外一族,我们也将在此规划平台上,在驻外之路上,与“一带一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