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人家(06年苏州人家拒绝拆迁,坚守十余年每日淌水出门,如今只剩烂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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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苏州人家拒绝拆迁,坚守十余年每日淌水出门,如今只剩烂菜地

在城市化的浪潮中,拆迁引发的一系列矛盾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2013年,苏州老人趟河出入一事在社交媒体上炸开了锅,事件的主角于2006年拒绝在拆迁同意书上签字,多次沟通未果,坚守十余年,但最后还是没有逃脱搬走的命运。

他们或许只是人类文明浪潮中一朵终归平静的小浪花,但我们透过他们的故事,却能窥见现代城市隐没在阴影里的另一角。

一.浩浩荡荡城市化下的拆迁风波

自改革开放以来,在经济基础与国家政策的护航下,中国城市化进程明显姑苏人家加快。

进入21世纪,不少城市从昔日的农田渔塘广布,转变成高楼大厦林立,呈现出一副“天翻地覆慨而慷”的气象。

而城市不断规划重建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水到渠成的,因为无论是经济城市化,还是地理空间城市化,都离姑苏人家不开征收土地、拆除老旧建设,即通常意义上的“拆迁”。

在拆迁的链条内,开发商要拆,原住民需要迁,两方有时候能轻松达成一致,皆大欢喜;有时候却处在矛盾的对立面,各自坚守着立场,互不退让。

一部分不愿意搬离的原住民,或缘于对故土的眷恋,或缘于对补偿策略的不满,给开发商带来了很大的烦恼。

这部分原住民的诉求不难理解,但一味地固守、展开拉锯战并非上策,会造成双输的局面。

毕竟,城市化是人类社会演进的一大重要历史过程,扫涤全世界,堪称大势所趋,不可逆转。

在这时,沟通的作用日益凸显,双方坦诚相对,寻找诉求交汇点,谋求共赢。

但也不乏多次沟通仍然未果的现象,比如曾在社交媒体上引起风波的苏州老人趟河出入一事。

二.不满拆迁条款,庄老太太一家拒绝签字

故事最早要追溯到2004年,当时吴江市还没有并入苏州市。

吴江自古人灵地杰,位于江浙一带,紧邻上海,经济发达,被江苏省委书记李源潮赞为“全省民营经济发展的领头羊”,城市化进程自然也不甘落后。

发扬严厉的开发商来到吴江市,与市政府达成了松陵镇庞扬村贝家角一带的商品房开发意向,挨家挨户的拆迁工作便提上了日程。

2006年,拆迁通知传入,庞扬村贝家角开始拆迁。

按照规划,原来的五十多户村民需要搬离原址,拿着一定的赔偿款与置换地皮,搬入马路对面的城南花苑,新居环境好、装修好,而且一户人通常能分到不止一套房。

大部分村民都答应了这一比较厚道的赔偿方案,但是庞扬村10组的庄老太一家却出乎意料地拒绝在拆迁同意书上签字。

庄老太一家包括庄老太、庄老伯、他们的二儿子及其侄子,庄老伯长年卧病在床,他们的二儿子庄龙弟还没有稳定的工作,他们的主要家庭收入是屋子周围的农家菜,每当菜成熟了,庄老太便骑着三轮车运到集市上卖。

其实,面对两块置换地皮、两套新房的赔偿条款,庄老太和庄老伯一开始是愿意接受的,但当负责人松了一口气时,情况却发生了急转而下的变化。

这是因为儿子庄龙弟对开发商的方案感到不满,在他看来,老房子周围的菜地、空地也属于自己家的地盘,都要纳入赔偿方案内,但是开发商却没有纳入。

庄老太被儿子说服,想到自己一家以种菜为生,搬去小区后很可能会失去收入来源,便以搬迁后“没有地方种菜”为理由,拒绝在拆迁同意书上签字。

开发商左右为难,要是答应了庄老太一家的额外要求,无法向早已同意拆迁的村民交代,对其余村民而言有失公允。

之后,开发商、拆迁公司与庄老太太一家多次沟通,但一直没有达成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除了菜地的问题外,庄龙弟侄子的问题也是他们拒绝签字的一大原因,每次村主任来调节时,庄龙弟都直言道:“先解决我侄子的问题再说,谈不拢他的,我的也不谈。”

侄子庄马年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庄马年认为自己家当时没接到抓阄选地皮的通知,导致与中意的地块失之交臂。

原来,恰在村里拆迁的那一年,侄子庄马年家突发意外,父母双双去世。

庞杨村村主任杨元林介绍道:“选地皮时的确是抓阄,但庄马年家中出了意外,无人到场,于是按序安排了一块200平米的地皮给他。现在这块地皮还空着。”

眼见庄马年对没拿到中意的地块耿耿于怀,并且庄龙弟坚持要先解决侄子的拆迁问题,村里、动迁办颇为烦恼,也尝试过一些解决措施。

比如,专门带着庄马年、庄龙弟去另挑地皮,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据杨元林回忆称:“他们竟然选了一块绿化用地,说那里临马路,将来可以开店铺。”

站在村主任的角度,绿化用地与居住用地不同,无法随意赔偿给个人。

而站在庄龙弟的角度,他也感到愤懑与委屈,称自己与侄子好不容易又看中了一块地皮,但动迁办却一直没有下文。

两方都各有立场,各有自己不愿退让或不能退让的坚守,极易出现分歧。

因此,尽管他们都没有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却拉开了帷幕。

三.别墅包围庄家小楼,老人趟河出入引起争议

开发商一时奈何不了庄家,但时间不等人,耗费的时间便是他们损失的利益。

因此,他们只好在除了庄家小楼之外的宅基地上施工,快马加鞭地打造规划中的高档别墅群。

一开始建成的别墅离庄家小楼较远,庄家没感觉到对他们的生活有什么负面影响。

但当后期建造的别墅渐渐逼近自家房屋,2m的水泥墙被高高筑起,他们要出门只能绕过围墙,拐弯走一条远路。

开发商也头疼,他们计划打造的是一个名叫“瑞景国际”的高档别墅小区,号称“85万平方米的国际社区”,坐拥“别墅、叠加别墅、电梯花园洋房”,吸引高收入人群。

但是庄老太一家的破旧民房、农家菜田却夹在其间,显得格格不入,让开发商如鲠在喉。

业主们也不满,他们花高价是来享受高档别墅的,而不是为了出门一不小心就踩到烂菜泥的。

面对业主们时不时地投诉,开发商咬咬牙,以“出于小区建设的需要,维护小区业主的合法权益”为由,围着庄家小楼,挖出了一条几米宽的河道,并且用大石头砌成了一圈整齐的河岸。

售楼处的工作人员在后来直言道:“不做这些,小区不安全,景观也不好,小区品质会受到姑苏人家影响,小区内的业主们肯定不答应。”

河道挖出后,庄老太一家的进出更加不方便,但是庄老太必须要出门买菜才能补贴家用。

因此,尽管路途艰难,庄老太还是要每天推着三轮车穿过河道。

2013年,网友“娃哈哈”曝光了这件事,他发布了一组照片,并配文称:“屋前的道路被围墙拦阻,屋旁被小河圈住,屋主每天的进出必须趟河而过。”

其中一张照片是俯拍远景,照片中,一幢两层灰瓦小楼夹在新式三姑苏人家层别墅群之中,前者明显保留着农村自建房的一些特质,比如水泥的墙瓦、铁制的窗户、周遭的杂乱绿地;

后者是统一制式的,有新款防盗门、齐整的草坪、露台与太阳能热水器。

两者之间隔着一道白色围墙与一条景观小河,远远望去,庄家的小灰楼是整齐别墅群里的异类,是一座由拆迁造成的现代“孤岛”。

还有一张照片是侧拍近景,照片中,头发已经有点花白的庄老太挽着裤腿,推着三轮车从及膝的浑浊河水中趟过。

这在社交媒体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众说纷纭,争论不休。有人认为庄老太一家对自己的房屋有权做主,不过是在用行动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有人认为庄老太一家的宁死不姑苏人家屈是对城市建设的耽误,是自私而不道德的;

还有人认为即便庄老太一家有咎由自取之嫌,但开发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老人无路可出入,这是没有人情味的,不管怎么说,公民都有自由出行的权利。

四.多方回应,仍然期望和谈

记者们闻风而动,直奔瑞景国际小区,掀开了事情的真相。

庄老太太的普通话不太好,见到记者,连忙喊来庄龙弟。

庄龙弟介绍完事因后,感叹道:“从开始拆迁到现在,我们在这里挺了七年了!虽然后来我也和村里、开发商进行过多次谈判沟通,但都没有谈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他对趟河出入也做出了解释:“其实那天正好下了雨,要不然河中没有水,可能我的母亲推着三轮车恰好淌水而过被人拍了下来。”

面对社会上的质疑,吴江开发区新闻发言人也做出了回应:“该房屋东北侧有个人行通道可以进出,目前被垃圾堵路,已让开发商迅速整顿小区环境,为民房户主的进出提供便利。”

据悉,被动迁办责备后,开发商确实将景观小河的积水全部抽干,并且清理了彩钢板一角的建筑垃圾,基本保障了庄老太一家的出行顺畅。

但这治标不治本,最根本的拆迁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双输的局面还将延续下去。

开发商虽然没交付庄家土地的出让金,但也不可能毫无损失,毕竟,小灰楼有碍观瞻。

“经常有人来看房,一看到这个情况,询问一下然后扭头就走了。”售楼处工作人员说道。

庄老太一家眼见曾经的邻居都搬去了以三层楼为主的城南花苑,享受着更舒适的环境,还美滋滋地做起了出租房生意,而自己一家子挤在旧房里,要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庄龙弟小声唏嘘道:“那里蛮好的。只要他们给我合理的方案,我可以搬走。”

庄老太也感叹道:“想搬呢,现在天太热了,这里不舒服。谈好条件就要搬了!”

但是庄龙弟预期中的合理方案,在动迁办看来是违反政策的高额补偿要求。

双方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继续沟通,吴江区动迁办主任张凌健清楚地知道不能强拆是底线,在他看来,“只能继续谈,我们不回避这些问题,还是尽可能去想办法,去协商解决。”

他希望拆迁户也能换位思考,同时,他也有了谈判再次失败的心理准备——“有没有结果这个还真不好说,实在不好拆就只能不拆了。”

五、庄家搬离小灰楼,拉锯战宣告谢幕

后来的情况又发生了新变化,由于吴江区经济发展迅速,房价也随之水涨船高,慢慢地,庄家的宅基地价值已经超过了开发商的承受能力。

因此,开发商修改了开发计划,于2016年1月1日宣告竣工,瑞景国际的别墅全部售出,这代表着开发商将庄家从开发计划中彻底剔除,不再执着于庄家宅基地的使用权。

眼见拉锯战另一头的谈判对象自动放弃,庄龙弟也没有了坚守下去的必要。

不久后,庄龙弟便带着妻子与侄子搬出了旧楼。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庄老太念着自家的菜地,和庄老伯两人还留在小灰楼,坚持着种菜卖菜的农村生活方式。

尽管之前开发商曾在压力下把河水抽干了,但是只要下雨河道就会积水,开发商也不可能一直帮忙抽水。

每当阴雨连绵,唯一的通道还被堵住时,庄老太只能趟河去卖菜。景观河底是由水泥浇筑而成的,比较滑,庄老太依旧只能“摸着石头一步步地走,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河水浑浊,寄生虫多,庄老太每次回家后都要仔细洗脚,而且到了冬天,水温低到刺骨,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再说,庄老太和庄老伯都年事已高,前者推车更加吃力,后者久病不愈,病情还更加严重了。

无奈之下,庄老太和庄老伯也选择了搬走,放弃了还没成熟的菜,搬去与儿子汇合,在十余年后划下了本来十余年前就会呈现的人生轨迹。

某一天,瑞景国际小区东南角的业主们朝窗外望去,偶然间意识到了一些变化:那座格格不入的小灰楼像是陷入了沉睡,那对倔强的老年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房屋周遭的青菜、玉米渐渐枯萎,而野草杂乱无章地疯长,赫然是一派无人打理的野生景象。

这场长达十余年的拉锯战,就此终于落下了帷幕。自从竣工后,瑞景国际便退出了开发计划,吴江开发区工作人员在面对这片孤立的几百平方米宅基地时束手无策,迟迟想不出合适的开发方案,只能按兵不动。

因此,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没有谁是真正的胜利者。

坚守十余年但没有摆脱搬走命运、也没有获得心仪赔偿的庄家能说自己是胜利者吗?不能。

完成高档别墅群的开发计划但不得不留下缺憾一角的开发商能说自己是胜利者吗?也不能。

借由这个拆迁故事,我们能窥见现代城市发展中隐没在阴影里的另一角,没有那么光鲜,没有那么皆大欢喜,更多的是前行中混杂着两败俱伤的遗憾、难以更改的无奈,这或许比一味地高歌猛进更加真实。

细细想来,原住民与开发商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属于原住民与外来者的关系,后者的矛盾在广泛地域内都屡见不鲜,譬如美国西进运动中土著印第安人与白人之间的矛盾。

外来的文明高昂着头颅,如龙卷风一般强力扫荡原有文明。

但其实,文明在本质上并无高低贵贱之分,这并非说明文明不能扩张,社会无法进步,而是说明这些更迭应该以更加温和的方式进行。

这与拆迁有相似之处,在拆迁的过程中,平等协商才是最佳方案,即使像苏州庄家一样沟通无果,也没有太多的血和泪,都是自己选择、自己负责的结果。

我们局外人在看待这类问题时,理应了解全貌,采取更加理性辩证的态度,这在大多数情况下,或许比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厉声指责某一方要更加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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