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梦世界
壹
我所在的城市g,初中和高中,是在同一所学校。
初中在前,高中在后。享受着同一块的操场,享受着一到放学就拥堵的大门。享受着大门外仅有的一份小吃店。
是一个卖油炸食品的小摊,摊主45岁,擅长一手油炸臭豆腐。每天到放学的时候摊子的周围就围满了刚刚从家长手里要到几块钱的小孩。
我也不例外,拿着早上的饭钱站在“片”状的队伍里。
“一份臭豆腐,不要辣椒”, 大叔时不时抬抬头,看看下份该给谁。
简单的几个动作也不知道大叔重复了多少遍,飞快的在一次性塑料碗里装上7块臭豆腐,撒上一点蒜汁和孜然, 带上一个小叉子,单手递到我的面前。
“钱给了啊”,
大叔说了个“嗯”, 头也不抬的赶着下一份。
我捧着塑料小碗,干冷的手有点暖和。
也许是每次吃大叔家臭豆腐的时候我都不会吃早饭,每次吃臭豆腐都觉得这比家里的饭还要好吃。
贰
在回家以前,我肯定会把碗里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然后扔到回家路上一处人为摞起来的垃圾堆里。冬天的原因这里还不是太味。
等到夏天,好像靠近这里就能感觉到植物腐烂的感觉和瘟疫。特别是一刮风,方圆几里的人还是继续忍着臭味一如既往的给这里添砖加瓦。
我就在这样的家乡里吸取着所我心里所想的养分。
回到家里,父母还在外面上班没回来。
打开电视,满频道的喜羊羊像一摊降智剂想把我喂的成为勤劳质朴的人民群众。
看来现在的电视用户基本也都是几岁的小孩子了啊。
关上电视,摸着兜里剩下的2块钱。拿起家里大门的钥匙。趁着天黑,去公园散散心。
顺着手机的灯光下楼已经习惯了。邻居抠搜的没有两个主动换灯泡的。除了我家住的五楼。
g唯一的优点我觉得就是在城市边缘的公园了。不管是春夏秋冬,白天还是晚上。都有着小贩的摊位,有着一批批跳街舞的爱好者,重点是有工作到关园的环卫大爷。
这块安静的地方是我最喜欢的。
公园的中央是好大一片的人工湖,湖的周围有着不少长条的木质座椅。
沿着走了一圈,也许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所有的木质座椅上都坐满了看着像我们学校的小情侣。
或者在抱着,或者在亲吻。或者拿着零食谈论着有的没的话题。
看到学校的学生,突然就想起来了学校门口的大叔。冒着油烟的那口小锅。
反正离得不远,去看看大叔还有没有收摊吧。
叁
像我这么小就有点神经病的,一定不多。
能够骑着车想到什么就去追赶。
去学校的路上已经看不到太多的学生从小道走了。零零星星的几个,或者一对牵着手走的情侣。
在离学校远处就能看到那破旧的大门前面还有一盏昏黄的灯,大叔那胖胖的身体在弯腰收拾着不知道什么。
还没完全收摊!
我骑着有点吱哊的车子因为车速的加快,小 道上充满了有点扰耳的声音。
大叔也听到了,抬起头看到了正在向着他摊位骑去的一个小孩。
“大叔,卖完了吗。”
我停好车子,看着弯腰忙着的大叔。他站起身子的时候我看到了沾了挺多脏的手。
“你自己乘一份吧。”
我把身上仅有的两块钱放到桌子上的收钱桶里。3块钱7块。
两块应该是4块。
我拿着夹子把还是冒着热气的臭豆腐夹到塑料碗。夹完了顺便用盖子盖上被放在地上的“餐车”上半边。
看着一边有个凳子,坐下来看着大叔应该是在修理车链子。
大叔捡了地上一根筷子,看了我一眼。“怎么这么晚来过来吃臭豆腐啊”。
“嗯,这边安静。”我回答的可能有点超过大叔对小孩的理解。
“这么小就知道要安静了。”大叔用筷子撑起车链子,另一只手慢慢摇着脚蹬。
“我可不小了,我测试过,我心里年龄是25岁。”
吃着臭豆腐,坐着和大叔在吹几句牛皮。感觉人生圆满了一半。
大叔没回我话,我看着他把手里的筷子扔了。站起来看着我,擦了擦汗。
“那你给我说说你怎么这么小就要安静。”
我嚼完嘴巴里的豆腐,看着一点点把东西往车上放的大叔。想了想。
“我可以接受下课去厕所的时候烟雾缭绕,可以接受隔壁宿舍晚上喝酒吵得睡不着觉,可以接受老师给我的白眼。”我顿了顿。
“因为有些事改变不了,所以在碰到我喜欢的安静的时候,我至少可以在这块安静多待会。”
可能我说的话让大叔感觉好玩,一个15岁学生说出像是心灵鸡汤的玩意。
“行了,”大叔看着坐着有点不想走的我。笑了笑。
“吃完就走吧,明天再来。”
看着大叔下了逐客令,我仰头喝了塑料碗里留下来的一点汤。
肆
“多的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事。”
“不止该找自己喜欢的那份安静,也应该去试着接纳这些不喜欢。”
“你虽然不喜欢,但是你不可以不拥有,在某些事情上。”
正当我骑车准备走的时候,
大叔的话让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年轻时候文艺的小年轻。
有点像我啊。这么说的话有点逗。
大叔看着有点惊讶的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我走。自己还在向三轮车上装着东西。
看着我骑车骑远了。
大叔自顾自的笑笑。
骑上自己的三轮车慢慢的骑出小道,在转弯的那几秒。开心的像个孩子,慢慢的像是融进了夜色,消失不见。
我再也没见过大叔,我只记得那晚他给我说的话。没有在那么自拗,开始慢慢接纳进一些,我所厌恶的一切。
直到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天晚上, 故事的结尾,大叔开心的像个孩子,对远去的我说:“我就是你啊。”